置物櫃借期壹年

【話說在前】

詐欺遊戲，秋山深一ｘ神崎直，日劇設定。

真是非常抱歉這次依舊寫不完，權宜之計將分成兩篇。

2014/09/22發佈於痞客邦，暫不開放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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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靠在角落的秋山未受列車行駛的晃動影響，穩穩待在原處；不像迷戀電子產品或談笑中的其他乘客，無規律的軋軌聲對他而言格外刺耳，甚至令人焦躁。

盯著沒有風景的窗戶，一片漆黑裡反射著略顯疲態的臉；他直直看進自己的雙眼，從一向具備自信的瞳孔中讀出不同平時的情緒。

最直接的是妻子遲遲失聯所造成的不安，迴繞在旁而竄上的則是見到她以後應當做些什麼的困惑；各種想法於腦中高速衝撞，他試圖抓住合適的片段拼湊成具體結論。

眼下的首要之務是找到她，然後兩個人好好談談。

直介意他今天要應酬而不回家吃飯的理由，只因為那什麼恩愛夫婦日嗎？自問起來都有些心虛，眉頭不自覺皺起，胸腔深處有個聲音果斷否定這個假設。

事情要是有這麼簡單就－－不，等等；秋山微微揚起臉，突然靈光乍現想通了點什麼。

也許根本不用想得太複雜。

他一直都戰戰兢兢不敢鬆懈，就算在家也經常關在書房，投心於學術領域；畢竟那除了是個人志趣，亦為養家活口的重要工作。

說不定就是因為平常他老埋首工作，她才分外在乎，希望在這種特殊的日子能有多一點相處時間，或至少讓他稍微喘息。

看不見自己的眼神恢復些許銳利，秋山以未拿公事包的另一手撫著唇角，開始思考這種可能性。

縱使在心理學研究的成就獲得公認好評，並讓秋山以相當快的速度晉升，過去的詐欺前科仍在他的資歷留下引人注目的痕跡，不時有人打探。

去年被迫捲入那場重啟的Liar Game時，連向自己求助的學生都會輕易被煽動而背叛。種種反應讓秋山確切體會到，一旦傳出任何他與這遊戲有瓜葛的流言蜚語，都可能造成難以預料的失控。

在這個高道德標準的社會下，學者總是受到放大檢視；若和處於灰色地帶的Liar Game扯上關係－－只要有那麼點捕風捉影，配合不懷好意的扭曲，再加上當今媒體嗜血的程度，絕對能引發一場破壞力極強的風暴。

成為鎂光燈焦點、被窮追猛打的壓力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輕鬆帶過的，更必然會長期帶給周遭人諸多麻煩和困擾，甚至是永久的傷害。

以前的秋山可以一笑置之地從容應對，反正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影響到別人。

但現在不同了，他有直，他傾上一切也要守護的直。

說實在的，好不容易升上教授，秋山只想安分領這份教職的死薪水，存下足夠的錢去買棟房子，平安無事捱到退休－－他向來是以這些為目標來奮鬥的。

而正因有直在家打理，他才能心無旁鶩地致志於此，才能繼續和這個不友善的世界拼搏，才能繼續為帶給她安穩的生活而戰。

他知道，他只要回頭就能看見直在自己身後，微笑望著自己。

但他忘了，直是一個人在他身後默默等待，等待他回頭的那幾秒鐘。

這麼簡單的道理，自己怎麼會忘記呢？以手背抵額，秋山拉起幾乎沒有笑意的苦笑，無力地閉上眼。

※※

在店員點完餐打算收走menu時，直驚呼一聲趕緊攔下對方的動作，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是第一次來，希望能再詳細了解他們的菜色。

「當然當然，請慢慢參考！」大概是期待這位客人加點的可能，年輕店員開心地將其遞回，而她則報以禮貌微笑接過菜單。

Menu上的餐點照片看來十分可口誘人，直花了好些時間翻來看去。

本來打算好好吃一頓看能不能讓心情好一點，但即便是難得獨自外食的機會，真碰上了反而想不到要吃什麼特別的料理。

考慮到最後，她也僅點了普通的青醬海鮮燉飯；勉強說有犒賞意味的部分亦不過是加點了套餐，多附了沙拉、湯品、甜點和飲料而已。

雖然自己平常都是點白醬系列的義大利麵再搭配富有風味的培根，可這次既然是為了探路，便配合秋山的喜好嘗試青醬產品。

即便自家丈夫從來就不會在嘴上說自己喜歡吃什麼，也絕少稱讚料理－－頂多在她詢問時正面地「嗯」一聲，更難得的話會來句「不錯」－－但好歹也共同生活了這麼久，自己再怎麼遲鈍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偏愛的口味。

如果這道海鮮燉飯好吃的話，下次就帶深一來吧－－想到丈夫默默剝著蝦殼、明明很中意卻仍故作冷淡的表情，她邊瀏覽方才為了盡快點餐而無暇細看的其他菜色，不禁在同時偷笑出聲。

不過，身為家庭主婦果然還是要精打細算一點啊！瞧了瞧其他餐點的高價位，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小得意於自己的節制。

即使加點了套餐也沒有差太多費用，這是她最在意的部分；當然，從先上桌的沙拉的份量就能看出「一分錢一分貨」道理的實踐，可多了這些配菜給人的感覺就豪華許多，也算達成目的了。

就算是自己偷偷出來吃好料我也是很省的喔－－如果這樣子告訴深一，他會不會誇獎我呢？哇，不過這是私房錢，還是不要讓他知道比較好吧？

東想西想，直得出要好好把守住這個小祕密的結論，可腦中卻莫名浮現丈夫若是聽到這件事後八成會又好氣又好笑的模樣，便不小心噗哧笑出。

被自己的聲音嚇到，她連忙用手掩住嘴，悄悄撇頭往旁邊瞄去，暗地希望其他客人不要因此受驚才好；幸虧隔壁桌的情侶還沉浸在自我的小世界，沒注意到任何騷動。

「呼－－」地吐氣，直努力擺出嚴肅的表情，並轉正姿勢將目光收回面前的沙拉。拿起金屬叉邊欲啟齒而談，卻一僵身軀，在瞬間完全停頓。

不經意時的反應最能顯現出一個人的習慣。她又忘了今晚只有她獨自一人，唯有放在身後的手提包靜默地陪伴自己。

平常是秋山專屬、她對面的那個位置現在毫無熱度；更甚，仿若傳來一股室內暖氣也難以消融的微弱冷意。

原來自己已經將丈夫會待在身邊的情況視為如此理所當然的事了嗎？

甫出口的發語詞沒有接收對象，如失去動能的紙飛機垂直落地，無聲無息淹沒在旁人的笑語間。

與秋山成對的圍巾就掛在椅背上。她輕輕以手掌緩慢滑過，指尖傳來的溫暖還未傳達便已散去。

※※

在一片視覺黑暗中突然聽見熟悉站名，秋山方猶如驚醒般地回神，動作之大恐怕會讓不知情的人誤以為他不小心睡著了。

沉聲道了句借過，他開始往車門移動；雖然是每日上班必經的路程，但他其實不太喜歡車廂地板的空心感，唯有踏在實地的月台才堪稱立足。

試圖加快腳步，但旅客移動的速度有限，要穿越人牆更是困難；秋山按捺著將宣洩而出的煩躁，緊跟在一名上班族身後。

搶快通過閘門，他將地鐵月票收回皮夾，手上緊握的物品換回被摸得發燙的手機；再次撥號依舊無人接聽，但無論如何還是先回去一趟才是。

僅僅五分鐘，秋山用比平常快上一倍的步伐返家。

從公寓外抬頭就能望見沒開燈的客廳，他內心暗暗一重；但，縱使機率很小，直也有可能待在裡面的其他房間。有些自欺欺人地自我說服，他掏出鑰匙，覺得今天金屬撞擊的聲音特別吵。

轉動的同時他就知道直並不在家，因為他們只有在外出或夫婦倆都在的時候才會上全鎖。開啟門扉，撲面而來的是預料中的黑暗，沒有人的氣息。

按下開關，省電燈泡照亮客廳－－沒有外人闖入的跡象，可以先撇除金牙或磨菇頭之類的傢伙又在打什麼不懷好意的算盤；屋內擺設和早上出門時一樣無任何異狀，冷冽白光無力為房間增添任何一絲溫暖。

秋山抿嘴，「我回來了」沉在胃裡不願現聲；這是他在母親過世後好幾年內未曾再道過的台詞－－直到開始和她同住時，他才又在她的堅持下彆扭地重拾此話。

但，若沒有人回應，開口也是毫無意義。

不吭一聲，他順手放下公事包走至廚房，那是直的地盤。

流理臺保持著乾淨清爽，沒有開伙的痕跡；冰箱是滿的，食材齊全，甚至還有帶骨牛小排。連推理都用不上就能知道她真的很期待－－但自己卻讓妻子失望了。

他知道這沒什麼意義，但仍確認了一下有效期限才將取出來的火腿放回原位。直對於冰箱的收納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他不想打亂。

坐在對一個人而言過寬的米白色沙發上，秋山躁悶地以指敲點扶手，空氣中只飄盪著他偶爾發出的代表不耐的聲響，以及牆上掛鐘的秒針的規律移動。

太不科學了，光是妻子不在家就能讓屋內的氣氛劇變。

以前沒有特別意識到這點，大概是身為主婦的直通常都在家忙著打理各種家務，以致在外工作的秋山總是後進門的那個，也理所當然地習慣作為被迎接的一方。

好安靜。沒有人的家，竟然安靜到詭譎的程度。他以前明明也獨自生活了那麼多年，為什麼從來就沒有這種感覺？

皮夾、鑰匙、手機－－他無法在家乾等，拿了幾項必要的物品後他匆匆往門口去，可才走到幾步卻又突然一頓，想到該留張手寫訊息比較保險。

草草下筆於室內電話旁的便條紙，他將其貼在玄關旁的電源開關，直回家必定會先碰觸的地方；這樣就能確保她不會漏看。

彷彿是想盡快逃離無人的公寓，秋山用力關上了大門。

　　真是抱歉，今天還是寫不完，但至少先貼個四五成左右；至於剩下的還是下個月再說吧（汗）

　　開學了，一週感受下來沒預料到會如此忙碌，所以這學期的產量很可能會大幅減少。我會努力撐過的，也請大家平常閒閒沒事時跟我聊聊秋直這對可愛的西批，拜託了。

　　今晚的趕稿BGM是ONE OK ROCK的《Wherever you are》，好聽到大炸裂了！還有小唯桑轉噗的日本快閃求婚（這萌翻了，教授你也快去跳舞啊啊啊），選用Charice的《Louder》也是極致好聽！

　　全文3246字。感謝點閱。